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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住人间的记忆(十七)、苦涩失落的日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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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  留住人间的记忆(修改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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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七)苦涩失落的日子

 

德远,当年(即 2008年)农历的10月初,我就该到得益家里去了。他们家才搬了新房,不想接我去住。但得利知道这事后在电话里对得益吼道:

“新房子妈妈也有一份,你不让她去享受,把她送到养老院去干啥?妈妈说了,她有儿女,不去养老院,你们家看着办吧!”

得益租来车子把我从得志家接了去,住在那间堆满电线,电工用具等乱七八糟的房子里。开始几天还让我上桌子吃饭,3天以后就不让我到桌子上吃饭了,他们说我臭不可闻,影响他们的食欲,他们又沒人给我洗澡,我自己也洗不动了,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他们全家五个人都不理睬我,我生气了,觉得在他们家活着沒劲,就绝食了。有5天我只吃了几个汤圆和饺子,锇得我一点力气也沒有,整天躺在床上,只好把尿也流在了床上,打湿了被子和衣服也沒人来换,差点把我给冷死了。后来我得知:是得仁打电话来问得益:

 “老妈在你们家怎样,明天我要来看她……”

“妈有好几天都沒吃什么东西了,你来看看吧!”得益在电话里对他大姐说。

得仁风尘仆仆赶到她小弟得益家,见到风烛残年的老母亲就爬在被子上大哭起来,边哭边说:

“妈呀,您怎么啦?在大弟家还好好的,还沒过几天,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。妈呀,您为啥不吃饭啊,您不吃东西,怎么活嘛!我们把家从湖北襄樊搬回了重庆,就是想经常来看您呀!妈,您要好好吃东西哟,等您能走路了,我来接您去重庆看看,看看我们的家……”

“得仁,我好冷!”

她看了看,又伸手摸了摸我床上铺的和盖的东西,说棉被太旧了,不暖和。下次我给您买床新棉被来吧!

得仁哭够了,她就从给我买来的一箱牛奶中拿出一盒,从塑料袋装的米花糖中拿出一包,分成小块后放在碗里,再倒进牛奶,拿到厨房里的微波炉里加热后,端到我的床前。在背后给我垫上毛衣等东西把我扶起来坐好后,就用小汤勺喂我吃牛奶米花糖糊。我吃到嘴里感到好香好甜啊!

过了一阵,得仁又从她买来的小橘子(蜜橘或称冰糖柑)中拿出一个来,剥了皮,把每一瓣都分成两半截,放进我的嘴里让我吃。下午,我看见得仁给我买来的香蕉就想吃了,我的精神也好些了。我要感谢上苍,感谢得仁,对我生命的关照,为我的生命增添了一份温暖,一股力量,一线希望!

当晚得益告诉得仁:“我们家早上不吃东西,你要吃早饭就自己煮面条或汤圆吃吧!”

“我也懒得煮,你们不要管我,我自己到街上去吃好了,想吃啥就吃啥!”

第二天早上张霉起床后就出门去她的服装店卖衣服了,接着孙子得泉他俩口子也出门上班去了,得益起床后出门买菜去了。得仁起床后,给我吃了牛奶米花糖糊,她也出门吃早餐去了。这天得仁见太阳出来了,就对得益说:

“你打个电话给小妹,叫她中午早点来,我和她给妈洗个澡好吗?”

得益点点头回道:“好,等一会,我跟小妹打个电话,请她来!”

老头子,当天中午,我听见得利与殷华刚进得益家,张霉就吵吵嚷嚷道:“得益,你在家里做些啥嘛,菜都还沒炒好,孙子的稀饭也沒煮,他都饿哭了……”

见状,得仁、得利与殷华忍气吞声,都沒理他们。午饭后,得仁、得利两姊妹给我洗了澡,替我穿上干干净净的衣服,这样就舒服多了。得利还把脏衣服给我洗了。

那天,得仁和得利还为我请来了医生,给我拿了不少药。他们俩还去超市买来了尿不湿、热水袋等物给我用。

第三天,得仁上街吃完早餐后回到得益家,见我流了尿把裤子打湿了,就帮我换了,洗后挂在了阳台上。

当张霉得知得仁在他们家哭过时,就气急败坏对她道:“妈还沒有死,你在我们家哭啥?这里是我的新家,我家有人管,不需要你来管闲事……”

得仁气得与张霉吵起来:“不错,这是你们的家,但也是妈的家,妈在哪里,哪里就是我的娘家,难道我就不该来吗?你搞清楚点,沒有妈,哪有得益,哪有这个新家,除非这个家姓张,我就不会来了。你家有人管,妈把衣服和被子打湿了,怎么沒人管呢?……”

“德远呀,是不是得益家的人不懂事,对家人也太无理了。以前,得益常在我这里借她大姐得仁寄给我的钱去送礼或打麻将,他借去的那些钱从来都沒有还过我一分,他家的人真是不可救药啊!”

得仁在得益家住了三个晚上,又去乡下得利家住了三个晚上。她每天早上从乡下步行到成渝公路上后,就乘车来得益家照顾我,陪伴我。给我弄吃的,按时喂我药,给我吃水果。中午她自己上街去吃饭。得仁见我的精神好多了,我也想吃稀饭了,想多活些日子,想多看些人世间的事,她才放心地回了家。

老头子,沒过多少天,得仁就在市里买了棉衣和棉被给我送来了,新棉衣穿在我身上,新棉被盖在我的身上,永远暖在了我心中。她还为我买来了暖手袋,充电后,放在我的手臂上很暖和,非常舒服。可是她走了,就沒人给我充电暖手了。

老头子,得仁、得益、得利都是我们家的孩子,为什么他们对我的态度就是不一样呢?真是“人与人不同,花有几样红啊!

(待续)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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